1切法皆佛法

所謂的「法」，即指「方法」而言。吾人的言行舉止，吃飯睡覺，或心起動念，或百工營生，乃至風吹草動，或山河大地，日月星辰的運轉，總括稱之為「佛法」。因為1切的宇宙現象，皆含攝於大毘盧遮那的無相「空體」之內，無1能免。是故經云:「遍1切處，無有空際，皆大毘盧遮那的「法界身」......云云」。

但是，此1切的「法」，約略可分為2義，1曰白(善)法，1曰黑(惡)法。也許有人要問:「甚麼是白、黑2法」?答云:凡是有益於眾生者，具云白法；凡是有害於眾生者，具云黑法。但祖師又說:黑、白2法皆無善無惡之分，唯「用」者與「受」者，有善惡之念云云。經云:「……觀7孔所流，皆臭穢不淨……云云」。這是自然的排泄之物，對自身而言，未排泄之物藏納於己身之中，為何不能感知其臭惡呢?而自泄或他泄之後，即臭穢不堪?

這是起因於個人的「感受」不同。若以糞溲去沾染他人，勢必惹人嫌惡，即為「黑法」之義。若持糞溲去種菜澆花，彼則如渴之人遭逢甘露，喜不自勝，哪有嫌惡之理?此即為「白法」之義也。

吾人每聞香則喜，聞臭則惡，這是1般正常的嗅覺現象，若使這「香臭」2味而擾亂心思，或影響工作，或據此而批判善惡，則名為「世俗凡夫」，乃「未見道」使然。那是普遍性的凡夫。

再換另1角度來看。若人每因聞香則喜，那花香是最適意不過了，但若常聞此花，則必有讓「花毒」傷鼻的1天。此聞香則喜，名之為「白法」，至於受花毒所害，即名之為「黑法」。前言之糞溲，沾我沾人皆惹嫌惡，是名為「黑法」，至若餵魚施肥，彼皆歡躍欣騰，故名「白法」。

由以上可知，「黑、白」乃不定法，皆因人之「用」與「受」，而生「善、惡」之念。對於糞溲或花香本身而言，並無「善、惡」的意志，更無傷人或利他的種種企圖，其1切施為和接觸的過程，名為「緣因」，其後所產生之果，名之為「緣果」。宇宙間的1切法，皆含此2義，餘可類推。

密教的1切「密義」，就是從解脫「邪見」起，至解脫1切所知障止，總名世出世解脫。最後連「解脫」這名詞亦應要捨，名「別解脫」，此後再從1切解脫起，復入1切障網之中，即無有能障之者。如解繩結那樣，1、1打開之後，必能再1、1結上，以後不復受「結」所困矣。

據此可知「密法」即1切世出世之法，而1切世出世法，亦各含藏密義，此俗夫不知，故迷而苦不得出，所以對凡夫而言，才名之為「密法」。若有稍稍出離者，亦復迷而不能再入，總因不能盡知其義，而轉覺成迷，其迷更勝於凡夫。論云:「依覺故迷也」。

若有人問:為何密法必得「口傳心授」?以諸佛菩薩救世之悲願，豈有因眾生為求出苦而不應，縱使盜法亦不應加罪，豈非諸佛菩薩脫離本誓?

這樣說的人，是完全以凡夫心凡夫智，臆測大毘盧遮那佛的密教法門。依密藏之深義，1切密法「不可得」既是「無法」可知，誰還能「偷得」，更無罪可犯，此非諸佛菩薩捨悲願也。試想凡夫心智未泯，自無求法之誠心，更無學法之意願，若隨便授之以「密法」，豈非更增加其迷亂之心。戒云:「未度眾生先害命」。此之謂也。

本文出處:密教叢刊合訂本—台灣萬佛會出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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